对李罕居士生起强烈的采访欲望,缘于他诵读的佛经轻松根治了笔者多年的失眠,经常是躺下不到几分钟,再睁眼已经天亮。笔者在惊讶和感激之余,不禁无比好奇:究竟是怎样的人,能够把佛经诵读得这样充满慈悲和能量,让人瞬间回归平静?
直到见到他的那一刻,笔者才真切体悟到什么叫“人如其音”--澄净、庄严的嗓音背后,是一位身心柔软、谦逊简单的在家人。
2014年冬日的一天,京城一间幽静雅致的会所里,李罕将自己与语音版《钦赐龙藏》(即乾隆版《大藏经》,下称“大藏经”)不可思议的缘分,以及录制《大藏经》前后的种种心路历程,在室内泉池的潺潺流水声中,徐徐道来。
一、梦见佛陀后,他变了个人
李罕出生在中国东北的一个小城,从小就聪慧过人,尤其是对文字的理解和把握超乎常人,能领会到文字背后所传递出来的信息。正是这样的异能,给他日后录制语音版《大藏经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李罕自言,自己生来就不喜欢这个世界,总想出离。从记事起,他总是默默观察周遭的人与事,工作繁忙的父母,性情迥异的姐姐,顽劣的小伙伴,流水般的日子…… 这些经常让他莫名伤感。上学后,应试教育也令他不解,但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教育方式。强烈的厌离心之下,年纪小小的他甚至试图自杀,他回忆说,第一次想结束生命的时候,自己只有七、八岁。他那时就已经开始思考,为什么人会不快乐,为什么人生那么苦。
大学毕业后,李罕先后进入海南电视台、中央电视台,不久离开央视创业,尽管学识与财富不断增长,但萦绕在他心头的那份疑惑,却始终未曾解开。2000年,由于初次经商就异常顺利,李罕身价已经超过千万,轻松拥有了世人所渴求的名利和地位,过着令人艳慕的生活。正当他以为完美的人生不过如此时,他的身体、感情和事业相继出现问题,面对接连的打击,李罕绝望了。那些曾经的尊耀和爱恋若是真实的,为什么消逝得如此快?若是假的,为什么他的感受却如此真实?为什么世间事到最后,只剩下“苦”的表象?他猜不透,也看不开。
就在李罕最失意的时候,他做了一个清晰无比的梦:一位光头、身穿海青的老者端坐着,旁边有两位侍者,梦里没人指引他该如何做,当时并未接触佛法的他竟然主动上前,恭敬跪下,老者伸出左手,为他灌顶。此后,他的性格、声音皆与从前大为不同,从里到外好像换了一个人,变得柔和、沉静,想清楚了很多事,身体也逐渐康复。学佛后他才渐渐领悟,梦里的那位老者正是佛陀,两位侍者是阿难与大迦叶。至此他终于明白,此生是有使命的,自己必须不辱使命。
二、佛力加持下,他发出宏愿
李罕和《大藏经》的缘分,10年前就已初见端倪。2004年,张艺谋执导的芭蕾舞剧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正佳绩不断,当时,身为该剧出品人的李罕已经在筹建与语音朗诵相关的新的商业项目,并陆续投入资金,就在这期间,友人邀他去广济寺拜访一诚法师。李罕清楚地记得,老法师身边的一位年轻法师说了一句话:你的事10年后能成。李罕那时并没学佛,以为法师指的是语音朗诵项目。因为种种原因,这个项目最终没做成功。李罕后来辗转得知,那位年轻法师在禅定方面很有修为,但当初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,李罕一直没弄明白。
2012年,李罕来到印度的菩提伽耶。彼时,他已开始学佛。在佛陀当年悟道成佛的树下,他听到僧众读诵经文,洪声朗朗,备受震撼,认定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,也就在那一瞬间,一个念头突然生起:他要录制语音版佛经,让殊胜的经典,以声音的形式在世间流布!
这个念头也吓了李罕自己一跳,他一介凡夫,做这样的事,是否可行?于是在心中默默向佛陀祈请,希望能够在冥冥之中得到一丝指引。祈请完毕,当他打开随身携带的提包时,发现他常年放在固定位置的一个物件不翼而飞。他翻遍了提包,找遍了所有可能去过的地方,但都没能找到。带着疑惑,李罕回到酒店。第二天早上,李罕打开提包,随着拉链一丝丝的拉开,“失踪”的物件平躺在提包内部最上方,一点点出现在眼前。李罕认为,佛陀已经用不可思议的神力,回应了他录制语音佛经是否可行的疑虑。
各方面因缘具足后,李罕投入语音佛经的录制工作中。他亲自诵经,并创立了名为“李罕诵经”的网站(http://www.lihansj.com),将制作好的有声佛经予以展现,供人收听。不少听过李罕诵经的人反映,李罕的声音干净、舒缓、庄严,就是自己心中佛陀的声音,闻之法喜充满。这样的反馈和好评越来越多,李罕决定,组织团队发起制作语音版《大藏经》的工程,同时建立《钦赐龙藏》网站(http://www.qincilongzang.com),此时已是2014年。李罕这时想起10年前那位年轻法师对他的“预判”,不由得感慨连连:“同样是语音工程,与佛法有关的可以做成,商业性质的就做不成。”
三、不可思议的团队
《大藏经》是将佛教典籍汇集而编的一部全集,其内容主要由经、律、论组成,三藏十二部,总卷数超7000卷。自宋至清,木刻汉文大藏经各代频出,但唯有《龙藏》(即《乾隆版大藏经》)经版保存至今,在世界佛教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,这也是李罕决定录制《大藏经》的一大缘起。
录制《大藏经》的过程可谓艰辛异常,首当其冲的就是经文的前期整理。浙江宁波的阿育王寺完整保留着《龙藏》全套经卷,在得到寺院方面的慈悲开许后,工作人员将阿育王寺发掘、整理出来的原版《龙藏》进行扫描,形成PDF图片后,再转化为电子文字,经校对后转为简体文稿再加注拼音,供后方录播。虽然只有4道工序,但每道工序后面都是7000余卷经文,其工作强度与辛苦程度可想而知。
播音工作同样工程浩瀚而严苛。李罕介绍,语音版《大藏经》的核心是对语音要有深刻的理解,经文中每个字的表达都要找到内在的逻辑关系和情感关系,这就要求诵经人不但是国内一流的专业播音员,还必须是真正的修行者。此外,三藏十二部7245卷,音频近两万小时,对诵经人而言,也是一场对体力、精力和耐力的严格考验。除了校经部和播经部,李罕团队还设有讲经部、审音部等,几大部门通力合作,不敢有丝毫的懈怠、马虎,力求以虔敬、挚诚的愿心完成这部旷世之作。李罕多数时间是在录音棚中度过,以致于经常无法及时答复微信、短信和电话,他希望各位师兄能够理解。
同样值得称奇的是李罕的团队成员们。录制《大藏经》需要相关人员在文字、经意以及声音方面有着高度造诣,李罕在声音方面的领悟力超乎想象,而团队中另外两位师兄是文字和经意方面的顶级高手,三人配合高度默契,缺一不可,李罕感叹,这种组合一定是佛菩萨安排的。
在录音棚,笔者见到了李罕团队的“小秘书”谭师兄和录音师海洋师兄,两人都是90后,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静与安稳。李罕介绍说,由于项目工作量极大,团队里每个人无不身兼数职,比如日常的内外部对接、播经机的寄送等工作,
都是谭师兄在做,而录音以及后期的加工、制作,包括背景音乐的挑选,都是海洋师兄在负责。李罕说,尽管工作异常辛苦,但团队里的每个人都甘于奉献,这让他非常感动。自团队组建以来,人为违缘很少,所以效率奇高,阿含部已经完工进入后期制作阶段,不久将问世。除他本人以外,参与录制《大藏经》的“金嗓子”还包括:胡克、润物、张淇、高洁、居晓华等人,更让人惊喜的是,国宝级播音员虹云也即将加入这一工程,届时世人将聆听到她用天籁般的声音诵读佛经,可谓一大幸事!
四、这位居士有点神
事实上,李罕自身的神奇经历足够单出几篇文章,篇幅所限,这里只从他讲述的内容中挑几件来写。
1、菩萨梦中发警告
李罕经历过两次破产,但他出人意料地在几年时间里“东山三起”,重新过上了无忧的生活。奇怪的是,李罕的财富总是处于一定的范围,不会超过一定数量,但也不会低于一定数量,他笑称这是“上有封顶,下有保底”。每当遇到资金方面的困难时,总会有贵人意外出现帮忙解决。
或许是为了避免他被俗世钱财沾染了习气,菩萨在梦里对他进行了点化。梦中,他看到地上有成堆的美元,犹豫了一下,还是捡起了一张。这时一个声音传来:我都给你这么多钱了,你怎么还要呢?他大惊,立刻悟出自己的财富其实是菩萨给的,并不属于自己,更不应贪着。从此,他深信财富等一切外缘其实都是福报感召而来的,与其人追财,不如努力发大愿,行善事,福报够了,财自然追着人。也正是这个感悟,让他对钱财看得更淡了。
李罕说,一旦自己在身口意方面做错了,一定会在梦里被训斥和点化,告诉他该如何改正,对此他无比感恩。
2、见鬼
李罕从小就能看见鬼,但最惊心动魄的还是他录制《地藏经》时的遭遇。录制这部甚深经典时,他总能看到无数面容愁苦的鬼道众生排山倒海般涌进录音棚听经,由于当时刚学佛,对回向的意义还不是特别有概念,每每录完一部分总是忘记回向,最终招致了鬼道众生的“警告”:一次,他录完后又没回向,结果看到一张狰狞的脸愤怒地朝他扑过来,李罕瞬间无法动弹,身体冰凉,呼吸困难,脑袋炸裂般疼痛,于是赶紧默念阿弥陀佛,不一会儿,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不见了,但马上,他又看到一个“人”猛扑过来……如此折腾了几番后,李罕终于想起回向的事,等回向完毕,再没有“人”来“找事”了。
录制《地藏经》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奇事。一天凌晨,李罕醒来,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只鸽子,有个声音告诉他:你姐姐就是因为这件事死的。姐姐去世多年,李罕想了很久,才忆起姐姐去世的因果:他父亲有心脏病,姐姐听信了所谓的“偏方”:用细竹签把鸽子活活剖开,贴在病人的胸口,病人就会好转(这显然是迷信,对病人和家属百害而无一利)。姐姐杀了一只鸽子,但父亲的病并没好。几年后,她肚子突然肿大得如怀孕一般,四处寻医均查不出毛病。由于腹中积水越来越多,必须用粗大的针管在肚皮上扎孔后接上导管往外引流,有时候积液太多,把导管都堵了,父亲还得用嘴去把导管里堵住的东西往外吸。没多久,姐姐在痛苦中离开人世。想起这一幕,李罕不由感慨,《地藏经》所言不虚,因果真实不虚啊!
3、你的想法我都知道
在李罕面前,人可以说是透明的,因为他能感知别人内心的想法,但李罕不认为这是他心通。李罕说,这种能力一度令他困扰,因为无形中知道了人们的想法,感受到其中的贪、嗔、痴,他觉得这些人太可怜了,却又没有能力去改变他们。后来,他的上师告诉他,要把这一切看空,先自度方能度他,他才豁然开朗。
4、护法神
李罕有护法神,且屡有沟通。每有大事要发生或有人要对他不利,事先就有护法在耳边告知。一次,有人当面质疑录制《大藏经》的意义,护法心切的李罕与人一番争论,力图驳倒对方。回家打坐时,听见护法叹气说:争什么呢?不要争。
五、语音《大藏经》背后的秘密
《大藏经》代表着佛陀的全部智慧,十方信众无不以《大藏经》为无上福德因缘。供养、护持《大藏经》的功德,亦为佛陀在佛经中亲口宣说:“于后五百世,我住文字形,应作世尊悲,于彼生恭敬。”
在华语地区,语音佛经并非新鲜事物,一些佛教团体和社会团体纷纷推出过视频、音频、光盘乃至念佛机,但组建非常专业的团队将全套汉语《大藏经》以非常专业的语音形式推出的,放眼全球,目前只有李罕携团队在做。
李罕认为,经咒中的每个字都是有能量的,遗憾的是,在生活节奏愈发加快的今天,很多人为了追求念经持咒的数量而忽略了质量。李罕结合读经心得指出,“应该慢下来,摒除杂念,忘记数量,细细感受每个字、每句话,这才是诚心诵持。”
李罕特别希望大家能够跟读语音《大藏经》系列,因为录制每一部经文前,李罕和播音员们都需要大量时间去熟读、熟记和理解,细细体悟每一个字的发音、每一句话的语气,李罕说,这么做虽辛苦,但这样读出来的经文,不仅听起来悦耳舒畅,更重要的是,能让对这部经文陌生的人对经文变得熟悉和易于理解,从而有效将佛经中的甚深意传递出来,他们也愿意做众人向佛法迈进的“阶梯”。
在不断的录制过程中,李罕充分体会到了“深入经藏,智慧如海”的喜悦,甚至出现了禅定。每当录经时,他似乎总能感觉到佛陀正通过自己的声音,向众生慈悲说法,这也更坚定了他将录制《大藏经》进行到底的决心。
每天早上,李罕都会跪在佛前恭敬发愿:录制《大藏经》,绝不贪着钱财、名利,如果有福慧更大的人要接这个项目,一定欢喜相让。
纯正的发心,加上得天独厚的嗓音条件,李罕诵读的佛经正在给越来越多的人带来神奇的感受,不断有人通过微信、短信或电话联系到李罕,反馈家中病人听其诵经后精神乃至身体状态的好转(由于这方面的反馈越来越多,笔者将选择有代表性的例子,单独整理出一篇文章,敬请期待)。
李罕曾前往传喜法师任住持的慧日寺分享读经心得,当他的诵经声从音箱中传出,受到了僧众的欢迎与赞赏。五台山普寿寺上如下瑞法师在听过李罕诵经后表示,“从音声上就能听得出来李罕居士是位虔诚的佛弟子,而且音声很专业,和雅美妙,以至于他所读诵经典很摄心。”
李罕还在北京麦子店西路开设了诵经堂,作为和大家交流读经、学习佛法的道场,1月25日将首次开放。笔者实地探访后发现,道场宽敞明亮,装修素雅,容纳60人完全不成问题。李罕师兄不仅为大家准备了各种好吃的水果和素食小点,来道场的师兄还可以免费喝到被誉为“百草之王”、价格不菲的金线莲,欢迎感兴趣的师兄前往交流。
六、浩大的工程,未竟的事业
尽管录制汉语《大藏经》的各项工作正有条不紊地展开,但这个浩大的工程也面临着不小的困难,首先就是经费。为了给殊胜的佛经配以最完美的音质和音效,从录音棚到录音设备以及播音员,李罕的标准只有一个:只用最顶级的。有时候,一个顶尖播音员的薪酬动辄就是几十万,而且要先付费,李罕总会毫不犹豫地把钱付给对方,“这声音天下难寻,用来播经,太值得了。”
对于录音质量,李罕更是达到了苛求的程度。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事:一旦发现录的不理想,即便已经快录完了,投入了不菲的资金,他也会即刻放弃,重新来过。笔者在录音棚听了几段废弃不用的音频,确实无法与已经推出的音频相比。最近,因为他的“挑剔”,《楞严经》第一卷和第二卷各录了4次才定稿,李罕认为,每一部经文都有其应有的气质,录制的过程也是寻找“气质”的过程,直到找到最准确的状态。“《楞严经》太重要了,不能懈怠啊!”
为了让团队人员安心工作,除了给他们不低的薪资,李罕还按劳动法为员工上了五险一金。可以说,这个项目无时无刻不在烧钱,且开销巨大。从现有力量来看,即使每天推出一至两卷有声经文,整个工程也要耗时15-20年左右。自2012年项目启动以来,李罕已经自掏腰包捐了四百多万现金,但由于工程浩大,目前仍存在巨大的资金缺口。前不久,李罕拜会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学诚大和尚,学诚法师指出,一个在家人做这么大的事,实属不易。当法师询问这个工程需要多少资金时,李罕回答说大约需要3000万,法师指出这个数太少,未必够。法师告诫李罕,要对未来遇到的困难和违缘有足够的认识和准备。
实际上,李罕早就认准了:既已发下宏愿,付出再多他也情愿。为筹集录制经费,他已经决定将自己在北京的两套大房子卖出去,其中别墅已经在出售当中。如果资金仍不够,他甚至打算把仅剩的一套小房子也卖掉,租房来住。
我问李罕,付出这么多,舍得吗?值得吗?他反而平静地告诉我,这样做很欢喜。“表面看我是什么都没了,但其实我把福报功德都存到了‘银行’,做大事要看得远,不要只顾眼前利益。只要我们的团队愿力宏大,发心纯正,就没有实现不了的宏愿。”
录制汉语《大藏经》的另一个困难就是传播。目前,制作完成的有声佛经均已分别被上传到“李罕诵经”和“钦赐龙藏”官方网站,任何人都可以在PC端、手机端及微信平台随时免费在线听经。为了惠及那些上网不方便的人,李罕团队还推出播经机系列用以结缘,让大家可以随时随地在佛法的妙音中沐浴徜徉。但即便如此,知道语音《大藏经》及其播经机的人仍然只是小众,潜心录制《大藏经》的李罕和他的团队,尚未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宣传推广这部旷世之作,低调得不能再低调。李罕殷切希望,能够有更多的发心居士帮忙宣传语音《大藏经》以及播经机的结缘,让语音《大藏经》为那些欲亲近佛法或有病人的家庭带去一丝法喜。他的事业和人生,已经和《大藏经》牢牢绑定在一起。
理想有一种力量,当你为之奋斗不已,全世界都在为你让路。愿语音《大藏经》的录制顺利、圆满,弘扬佛法,利益众生,李罕居士早毕是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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