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士可以弘扬佛法吗?
佛教虽然向以出家比丘僧为住持佛法的中心,但人数远远超过出家众的广大在家居士,在实践和弘扬佛法上所起的作用,实在不容忽视。在佛世,成千上万的在家佛弟子证得初、二、三果,维摩诘、善财童子等在家菩萨的智慧德行,都受到佛陀的称叹。后来印度出过罗阅示、胜军论师、长寿婆罗门等法将。汉传佛教史上,支谦、傅翕、萧衍、李通玄、庞蕴、耶律楚材、胤祯等居士,或以大力护法,或翻译著述,或明心见性,或被视为菩萨化身,功业昭著,彪炳史册。藏传佛教史上的仲敦巴、卓弥译师、玛尔巴、米拉日巴、玛基洛准等得大成就的祖师,亦为白衣居士,其中米拉日巴,被公认为即身成佛的典范。南北朝至唐宋间,中国曾出现过义邑、法社、香火社、十地采等居士团体。明清以来,随僧伽佛教之衰落,居士在佛教中的地位有逐渐上升之势。及至近现代,居士佛教的勃兴,成为佛教复兴运动中极为显眼的现象。上海与南京,为全国居士运动的中心,许多重大的佛教事件在这两地发生,杨仁山、欧阳渐、吕澄、屈映光、范古农、高鹤年、丁福保、王一亭、王季同、蒋维乔、江味农、简玉阶、方子藩、郭元兴等近现代著名居士,或籍隶江苏,或主要活动于南京、上海两地。
(一)近现代佛教复兴运动的启动者和主力军。
清末,衰迈至极的中国佛教,在西方文化的强力冲撞和太平天国等的破坏下,满目疮痍,凋零不堪。乃有大心志士,怀著满腔拯世救国的热忱,应时势人心之需要,奋起振宗兴教,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佛教复兴运动。这场运动的启动者、奠基者,当推杨仁山居士。无独有偶,与杨仁山居士复兴中国佛教相呼应,奋起复兴印度佛教的元勋,也是两位白衣居士——斯里兰卡人达磨波罗(1864—1933)与印度人安培多格尔(1893—1958),前者曾来上海与杨仁山居士会晤,得到杨仁山居士的赞助。
杨仁山居士是当时曾考察西欧、具有世界眼光和科技知识的先进知识分子之一。他自25岁学佛起,立志在全球振兴佛教,全身心投入弘法事业,四十余年奋斗不息。欧阳渐总结其业绩为十大功德:‘一者,学问之规模弘扩;二者,创刻书本全藏;三者,搜集古德逸书;四者,为雕塑学画刻佛像;五者,提倡办僧学校;六者,提倡弘法于印度;七者,创居士道场;八者,舍女为尼,孙女、外甥女独身不嫁;九者,舍金陵刻经处于十方;十者,舍科学技艺之能,而全力于佛事。’(《杨仁山居士传》)其振兴佛教的举措,主要在刊印经籍、重兴义学、办学培育佛教人才三大方面。杨仁山于1866年创立的金陵刻经处,至今已有130余年历史,是国内现存最古老的出版机构,又是一集印经、流通、研究、讲经、修学于一体的居士道场。在杨仁山居士亲自主持的40余年间,该处共刻印经典两千余卷,流通经书百万余卷、佛像十余万帧。其所刻经书校勘标点之严谨精细,至今犹为学界称叹。杨仁山居士针对禅宗流弊,力倡研习经论,诸宗并弘,尤提倡通彻唯识、因明,开一代研究佛教义理之风。他的佛学思想弘广圆融,教宗贤首,行归净土,所著《等不等观杂录》等,见地真正,深彻法源。杨仁山居士以办学育才为振兴佛教的关键,呼吁开办释氏学堂,并于1907年在刻经处开设‘祗洹精舍’,自编课本,培养通达佛学和中西文字的僧俗人才二十余位。现代佛教革新运动的主将太虚大师,即为祗洹精舍的学员。栖云、仁山、了悟等现代名僧,亦曾就学于祗洹精舍。先后从杨仁山居士学佛的学者,还有欧阳渐、梅光羲、谭嗣同、桂伯华、李证刚、蒯若木、黎端甫、孙少侯、李澹缘、高鹤年、章太炎、谢无量等人,其中颇多政界、学界、教界的一流英才。正如梁启超在《清代学术概论》中所说:‘故晚清所谓新学家者,殆无一不与佛学有关系。而凡有真信仰者率皈依文会。’
杨仁山开创的佛教文教事业,由欧阳渐、吕澄等继承发扬,继续校刻经典,研究义学。欧阳竟无于1914年在金陵刻经处设立研究部,招收学员,研习佛学。1922年,经过数年筹备的‘支那内学院’在南京正式成立,欧阳渐任院长。这是一所由居士主持的高级佛学院,设学问、研究、法相大学三部,学风颇为严谨。该院开办30年间,先后培育僧俗学人数百人,著名学者汤用彤、梁漱溟、熊十力、景昌极、缪凤林、黄忏华、田光烈等,皆出‘内院’,梁启超亦曾赴内院听欧阳竟无讲佛学。内院辑印的《藏要》,选择精当,校刊严谨。欧阳渐著述《竟无内外集》精深宏博,为现代佛学名著。其弟子和得力助手吕澄,精通梵、巴、藏、英、日多种文字,其研究范围广罗印、汉、藏诸系佛学,著述等身,形成了独特的研究方法,为现代佛学研究的巨匠。
除杨、欧、吕师徒三代之外,近现代投身佛教文教事业、大兴义学的居士还有不少。如维新派名士狄葆贤在上海创办《佛学丛报》,举荐、资助月霞法师创办华严大学,与叶恭绰居士等发起影印《碛砂藏》流通,有佛学论著《平等阁日记》等传世。江味农(1872—1938)与蒋维乔、徐蔚如等创立北京刻经处,校订敦煌卷子中的古写本佛经,讲经论于上海,其《金刚经讲义》至今仍流通于教界。徐蔚如又创立天津刻经处,校刻经典近二千卷。丁福保(1874—1952)在上海创医学书局兼印佛教书籍数十种,畅行国内,其所编《佛学大辞典》苞罗宏富,多次再版,至今仍为国内最畅行的佛学工具书。范古农(1881—1951)多年任上海佛学书局总编辑、《佛学月报》主笔,编辑《海潮音文库》、《佛学百科丛书》,影印宋版藏经,常讲经说法,其《古农佛学答问》等著述,影响颇大。韩清净在北京组建法相研究会、三时学会,率众精研唯识学,学风谨严,著述宏富,与内院欧阳渐并称唯识学两大家,有‘南欧北韩’之称。其弟子周叔迦(1899—1970)在北京创办中国佛教学院、中国佛学研究会,培育人才,研究佛学,编刊《微妙声》、《佛学月刊》等,先后执教于北京多所大学,讲授佛学,有《周叔迦佛学论著集》传世。此外,精究佛学、以文字弘法的居士阵容甚为壮大,著名者有梅光羲、桂伯华、谢无量、蒋维乔、黄忏华、李证刚、刘洙源、唐大圆、史一如、高观如、顾净缘、朱芾煌、朱镜宙、王弘愿、王恩洋、王季同、尢智表、李圆净、贾题韬、郭元兴、南怀瑾、张澄基等数十百人,其佛学著述的数量和质量,及社会影响之广,均不在比丘僧法师辈之下。李证刚、周叔迦、蒋维乔、景昌极、缪凤林、熊十力、虞愚等以学者身份讲佛学于学术界与高校,使佛学在知识界蔚为显学,在社会思想文化园地里大放异彩。王季同、尢智表、王守益等以科学家身份弘扬佛法,融通佛学与科学,影响不小。
近现代居士中,有不少军政界显要人物,如熊希龄、段祺瑞、曹锟、吴佩孚、孙传芳、徐世昌、程德全、林森、戴传贤、居正、吴忠信、屈映光、叶恭绰、靳云鹏、陈元白、蒋作宾、李根源、赵恒惕、唐继尧、李子宽、陈铭枢、胡瑞霖、王柏龄、朱子桥、施省之等,皆皈依佛教,热心护法。民国初曾任国务总理的熊希龄居士,被推为中华佛教总会会长,以其职权政望保护寺产,后来被聘为支那内学院院董,与梁启超、蔡孓民等联名呈请中央政府,拨助基金十万元。曾任国民政府主席的林森,好佛茹素,与太虚等发起兴建南京中山陵前藏经楼,影印龙藏十五部,并敕令有关部门保护栖霞寺产,制止庙产兴学风潮。戴传贤学兼显密,有佛学论著多种,力论振兴中国必振兴佛教,主张改革宗教,革除朽腐,一生护持佛教甚力。曾任南京临时政府内务总长的程德全居士,于1922年面请徐世昌总统,修改管理寺庙条例,保护佛教权益。曾任北洋政府交通总长的叶恭绰居士,热心襄助欧阳竟无办支那内学院、谛闲法师建观宗学社、倓虚法师建青岛湛山寺,于上海成立法宝图书馆,发起影印续藏、碛砂藏以及《宋藏遗珍》。曾任桂军司令的陈元白、任至内政部长的蒋作宾及历任湖北财政厅长等职的李子宽等居士,热心护持太虚大师的佛教革新事业,出力不少。历任云南副司令、陕西省长、云南监察使的李根源,受虚云和尚影响而信向佛教,有修葺玄奘墓塔、重修南华禅寺、邀请太虚大师重整鸡足山佛教等护法举措。曾任江苏省建设厅长、皈依印光大师的王柏龄,护持佛教不遗余力,对振兴扬州佛教贡献尤巨。历任浙江都督、山东省长、内务总长等高官的老光复会员屈映光,及任广东省主席、行政院代院长等职的陈铭枢,一密一禅,积极护法,后者建国后任中南行政委员会副主席,为《现代佛学》杂志社和中国佛教协会的重要发起人。朱子桥居士在任中东铁路护路总司令兼地方长官期间,协助倓虚法师建寺办学,振兴东北佛教,抗战中在陕西放赈时,重修塔寺,兴办佛学讲习所、慈恩学院,影印《碛砂藏》、《赵城藏》,于振兴西北佛教贡献巨大。近现代名居士中,如梅光羲、黄涵之、蒋维乔、江谦、谢健等,也皆曾身居显要。
近现代居士中,还有一批工商界人士,他们以雄厚资财资助佛教事业,为佛教复兴运动提供了物质基础。如武汉巨商王森甫、在上海经营药厂的玉慧观,皆皈依太虚大师,对大师在武汉、上海推进佛教事业捐资甚多。上海工商界著名人士王一亭、聂云台、冯梦华、方子藩、闻兰亭、简玉阶、简照南等,皆为佛教护法。王一亭为著名画家,历任中国济生会会长、世界佛教居士林林长、上海佛学书局董事长,一生对佛教及慈善事业捐资甚巨。实业家简照南、简玉阶兄弟将其住宅南园(‘觉园’)捐给佛教,成为上海佛教净业社和上海佛教居士林的会址。
近现代广大居士不仅热心护持佛教、弘扬正法,而且多解行相应,精进修持戒定慧,尤以虔修净土法门者为多。如杨仁山居士日理众务,夜修禅观,念佛不辍,数十年如一日。夏莲居、黄念祖、顾净缘、屈映光、李炳南、王家其、吴润江、陈健民等居士在个人修证上的成就,为广大佛教徒所宗仰,多有论述修证的著作传世。夏莲居、黄念祖教禅净密兼通而力弘净土。顾净缘、王弘愿、冯达庵等弘扬东密,为传法阿阇黎53。屈映光、王家其、吴润江等虔修藏密,皆称上师。陈健民居士还弘法于美国,《曲肱斋全书》为现代密教学最重要的著作。蒋维乔居士多年精修禅观,其《因是子静坐法》等书,开以气功养生渠道推广佛法的先河。刘洙源居士晚年辞大学教职入山潜修,在观行方面卓有心得。袁焕仙、贾题韬、南怀瑾等参禅说禅,影响甚大。
近现代居士们还多积极投入慈善救济事业,在社会民众中具体实践菩萨道济世利人的精神,如王一亭多年致力于慈善公益事业,与人共同举办义赈会、孤儿院、残疾院、难民收容所等,他每年数万元的书画收入都用于布施,被誉为国内头号慈善家。高鹤年居士多年经办义赈,曾多次亲赴徐淮、京津、湖南等地视察灾情,赈济灾民,有《名山游访记》传世。施省之曾创办北京中央医院以惠贫病,资助各学校。王一亭、黄涵之、屈映光、赵朴初等抗战期间在上海设立救济战区难民委员会,进行难民救济工作,获得社会好评。积极投入救济、公益事业,救助贫病苦难,造福社会,已成为近现代广大居士们共认的必尽之责,自觉参与者不计其数。
(二)星罗棋布的居士团体。
大大小小的居士团体纷纷涌现,遍布全国各地城镇,是近现代佛教运动中引人注目的新景象。霍姆斯 #8226;维慈(HolmesWelch)在其《中国佛教的复兴》第四章描述:‘民国时期居士组织层出不穷。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,它们就像酵母中的气泡,产生又消失’,‘像上海、武汉、北京、杭州、宁波、福州等地,佛教组织稳定而兴旺。’据1930年的一个统计报告,佛教组织在长江流域、广东、北方、东北便多达571个,其中多数完全由居士组织管理,尚未包括西北和西南等地。霍姆斯 #8226;维慈在其著作中指出:‘以居士为主体的地方佛教会,与僧人把持的全国性佛教组织及其分支有著明显差别:居士们入会是为了参加功德活动,而僧人则是为了保护庙产。’这一说法大概较为客观。近现代的居士团体,多数与古代的法社、香火社等性质相近,是以佛法修持(包括研究、讲经、礼诵、法会、参禅念佛、慈善事业等)为纽带联结起来的在家佛徒教团,实际上应看作实践大乘道的在家菩萨僧团。
近代最早的居士团体,是杨仁山居士于1910年在南京金陵刻经处创立的‘佛学研究会’,该会以研究佛教义学为宗旨,由杨仁山居士定期主讲经论。此后,以会、社、居士林、精舍等命名的各种居士团体,在各地纷纷建立。如1918年,江谦居士在浙江婺源建‘佛光社’,率众同修净土。1920年,王森甫听太虚大师讲经后即席组织‘武汉佛教会’,后改组为‘佛教正信会’,入会者达数千人。1922年,吴璧华居士在永嘉成立‘莲池海会’,后来他又被推为‘杭州佛学会’会长。1930年,胡子笏等发起成立‘华北佛教居士林’于北平,该地的居士团体还有周叔迦等于1941年成立的‘中国佛学研究会’等。工商业者云集的上海,居士佛教最为活跃,先后成立的居士团体有‘上海佛教居士林’(1919)、‘上海省心莲社’(1930)、‘上海佛教净业社’(1922)、‘功德林佛学会’、‘真净莲社’、‘法明学会’(1935)、‘上海佛教青年会’(1946)等。天津、长沙、宁波、重庆、成都等各大都市,乃至偏远的甘肃、青海、新疆、云南等地,也都先后建立起大大小小的居士团体。
目前国内恢复活动、较为活跃的居士团体还有北京佛教居士林、宁波佛教居士林等。在港台地区,居士佛教十分兴盛,居士团体甚多。台湾最大的居士组织‘中华佛教居士会’成立于1968年,下属47个分会,主要致力于慈善事业。香港的‘佛教法住学会’则以从学术文化立场推动佛教思想的现代化为主旨,经常开展佛教学术活动。
各地较大的居士团体如上海佛教居士林等,都有固定林址,林内一般设有佛殿、念佛堂、放生池、佛教图书馆、阅览室、法物流通处等,经常开展共修、讲经说法、研讨佛学、举行法会等佛事活动,多出版发行刊物,流通经书,并开展慈善救济事业,施医施药,救济贫病老弱。总之,是进行集体修持,共修菩萨道六度四摄。居士们从集体修持中可得互补互助之益,互相策励,交流心得,带动后进。居士团体还以集体力量投入较大的慈善救济、福利公益事业,开办医疗、养老、育幼等机构,并能以集体力量维护佛教权益,是一种有益于佛教和社会、甚便于有关部门管理的群众团体。经过近百年的发展,居士团体在组织制度、活动方式等方面,已积累了大量成功的经验。
近现代居士团体中,还有一类专属某一宗派,以研究和修学为主旨,如韩清净等在北京创立的‘法相研究会’(1921)、‘三时学会’(1927),范古农在上海创立的‘法相学社’(1947)等,专门研究、讲习法相唯识学。王弘愿在广州主持的‘解行精舍’,顾净缘在上海建立的‘瑜伽学会’、‘畏因同学会’等,专门弘传唐密。王骧陆在天津、上海等地所建‘印心精舍’,专门传修‘心中心’密法。王家其在昆明所建‘莲花精舍’,吴节持、伍海池等在长沙所建‘粤开佛教居士林’(1935),段祺瑞、汤住心、屈映光等在上海发起成立的‘菩提学会’(1934)等,专门弘传藏密。袁焕仙、贾题韬等在成都建立的‘维摩精舍’(1943),专门参修、研究禅宗。在港台地区,此类居士团体为数甚多。
(三)僧俗关系的合理定位。
随著居士运动的勃兴,僧俗关系,成为近现代佛教界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。近现代居士的绝大多数,出于佛教以比丘僧为中心的传统,对僧尼尤其是戒行严谨、见地真正、有修有证的高僧相当尊重,一般都到寺庙里从僧人受皈戒,多拜某位所敬重的僧尼为师父,尽承事供养之责。各居士团体,多礼聘高僧为导师,常请法师讲经说法,传授皈戒,主持法会,并常护持寺院、供养僧众。
但是,出家众中的一些人,及一些在家居士,出于僧尊俗卑的传统观念,对居士佛教颇有看法,认为住持佛法乃比丘僧之职事,白衣弘法乃佛教衰亡之征兆,居士讲经说法、灌顶传法被认为不如法,僧尼问学、礼拜、供养大德居士,更被斥为有辱僧格之举。在居士界,有少数人出于对僧尼素质低劣的不满,反对僧尊俗卑,认为佛法应由居士住持弘扬,不必以僧尼为中心,被称为‘二宝居士’。僧俗矛盾,因而成为近现代佛教界的一个重大问题,曾经尖锐化,发生过内院与武昌佛学院的争斗,及王弘愿因灌顶传法被僧界群起而攻之等事件。
僧俗矛盾的存在和解决,终归基于对居士在佛教中应有地位及对僧尼队伍现状的认识。在僧人方面,对居士的不满主要在于居士群起弘法喧宾夺主,侵犯了传统的比丘尊严,认为白衣54不能住持佛法,不能讲经说法、灌顶传法,僧尼绝不能师事、礼拜、供养居士。在居士方面,少数‘二宝居士’认为时届末法,僧尼伪滥,无僧可宝。这两方面的认识,都有一定依据而皆带片面性,需要宗依经论,考察现状,澄清误会,端正认识,对僧俗关系作出合理如法的定位。
无论从佛言祖语、佛法义理还是佛教现状看,白衣不能住持佛法,不能讲经说法、灌顶传法,僧尼不能师事居士等观念,都是没有多少根据、甚而违背佛言祖意的偏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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